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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锦大战事关大明国运的决战,成为一场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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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对决以来,在三十年的时间内,发生过大小战役无数。

但是无论是战役规模,还是重要程度,可以称得上是决战的,仅有两次。

一次是萨尔浒之战,另一次是松锦大战。

不幸的是,这两次大战都以明朝惨败而告终。

萨尔浒之战后,后金由之前的守势转为攻势;

而松锦大战,让明军几乎丧失了在关外的全部精锐,关外城池除孤城宁远,其余全部陷落。

从此之后,此明军再也没有能力组织起对清军的有效反击。

自袁崇焕执掌蓟辽军务之后,他根据明、清两方的军事力量对比,提出“守为正著、攻为奇著、和为旁著”。

他的军事理念,就是把战争的重心放在防守上,依托坚固的城防,来对抗八旗彪悍的骑兵。

为此,袁崇焕开始着力构筑以山海关、宁远、锦州为主要节点的关宁锦防线。

在这条防线中,以山海关为后盾、宁远为中坚、锦州为先锋,其间筑有多个堡台作为联防据点。

关宁锦防线分南北两段,南段为关宁防线,长约公里,自山海关到宁远;北段为宁锦防线,也长约公里,自宁远经连山、塔山、松山、锦州,抵大凌河。

这条防线在袁崇焕及其它将领的经营之下,固若金汤,八旗军多次在这条防线前无功而返。

公元年三月,皇太极打算再挑战一下这条横亘在自己面前的关宁锦防线。

经过详细分析,皇太极认为清朝之所以数次发动进攻,却得不到明朝尺寸之地,都是因为有山海关阻隔之故。

而想要夺取山海关,一定要先夺取关外的松山、杏山、锦州、宁远四城,而锦州则首当其冲。

这一次,皇太极吸取过去强攻宁远、锦州受挫的教训,决定不采取强攻的手段,而是制定了长围久困、迫其出降的作战计划。

他命济尔哈朗、多铎等人领兵在锦州义县义州镇筑城屯田,一边监视明军的一举一动,一边屯田给八旗军提供后勤补给。

到六月份,皇太极指挥清兵兵临锦州,开始了旷日持久的围城战。

皇太极将围城清兵分为两班,每个月轮番一次。

清兵将锦州城外的庄稼全部收割完毕,并逐一清除了明军在锦州外围的据点,彻底切断了驻锦州的明军与外部的联系。

到年三月,皇太极又命令清军在锦州城外筑起数座营垒,在营垒外深挖壕沟,树起栅栏,而各营间又有深壕相连,彻底将锦州围得水泄不通。

明军守城主将为昔日袁崇焕帐下大将祖大寿。

在与清军对阵僵持数月之后,祖大寿部下军队中的蒙古人心生异心,秘密与济尔哈朗联系,打算和清军里应外合,攻陷锦州。

然而,此事被祖大寿提前侦知。祖大寿打算抢先对叛军动手,可是由于行事不够周密,反被叛军察觉。

于是叛军抢先与明军交战。济尔哈朗闻讯后趁势攻城。

在清军和叛军的内外夹攻下,祖大寿败退入锦州内城坚守,锦州外城随即失守。

夺取锦州外城之后,清兵迅速填补护城河,毁坏城墙,将锦州内城围的如铁筒一般。

祖大寿无奈向明廷奏报:“锦城的粮米仅供一月余,而喂马的豆则不能支撑一月,倘若清兵再次急攻,宁锦两城就要攻破,那么松、杏、锦三城就岌岌可危、朝不保夕了。”

崇祯也知道锦州城的重要性。于是急诏在陕西一带剿寇的洪承畴,升他为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副都御史,总督蓟辽军务。

又命其带领王朴、杨国柱、唐通、白广恩、曹变蛟、马科、王廷臣、吴三桂八总兵,集结步兵九万、骑兵四万共计十三万大军,速速会兵于宁远,以解锦州之围。

与此同时,皇太极也不断地继续向锦州前线投放兵力。

年四月,令孔有德、尚可喜各率本部将士赴锦州,增援济尔哈朗军。七月,又令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的部将曹德选等率兵助围锦州。

随着双方兵力的不断增加,一场大会战拉开了序幕。

年七月二十八日,洪承畴率大军在锦州城南乳峰山一带与八旗军遭遇,经过激战,清兵被击溃,兵马死伤甚多。明军首战告捷。

二十九日,洪承畴命总兵杨国柱率领所部攻打西石门,此役杨国柱中箭身亡,山西总兵李辅明代其指挥。但祖大寿与城外明军理应外合,重新夺回锦州外城。

清军前线失利,坐阵后方皇太极心急如焚,他不顾自己身染重疾,决定亲征锦州。

八月十四日,皇太极不顾自己鼻子血流不止,亲率三千精骑,昼夜驰行余里,于十九日锦州城北的戚家堡。

而此时的洪承畴面临的困难,不止是咄咄逼人的清军,还有明朝内部战略思想的不统一。

按照洪承畴的战略思路,他不想立即与清军展开决战,而是准备且守且战。

洪承畴在给崇祯上方略说:“久持松杏以资转运,且锦守颇坚,未易撼动。若敌再越今秩,不但敌穷,即朝鲜亦穷矣,此可守而后可战之策也。今本兵议战,安敢迁延,但恐转输为艰,鞭长莫及,国体攸关,不若稍待,使彼自困之为得也”。

大意就是,锦州目前城防坚固,不会轻易陷落。如果我们稳扎稳打,和清军打持久战,清军肯定会先撑不住。

此时,被围在锦州的祖大寿,也派人突围出城上书朝廷:“宜以车营倡之,毋轻战”,也建议以防守为主,不要轻易出战。

但是兵部尚书陈新甲等人却不同意洪承畴提出的稳扎稳打之策,极力主张速战速决。

原因很简单,目前大明朝廷国库已经见底,时间拖的越长,十几万大军所费粮饷就越多。

而大明朝的敌人不仅仅只是清朝,还有李自成、张献忠等农民起义军,大明朝早已是内忧外患,无论是兵力还是财力,都已经是捉襟见肘。

在这种“按下葫芦起来瓢”的局势下,最理想的结局当然是迅速解决锦州之围,然后再调头返回关外平复民乱。

这样即可以节省开支,又可以两头兼顾。

于是在陈新甲等人的力主下,本来就心急的崇祯也下旨令洪承畴率军“刻期进兵”。

洪承畴无奈之下,只得率兵马先行,于七月二十六日在松山集结,伺机与清军决战。

松山的位置十分重要。它处于锦州与杏山之间,为“宁锦咽喉”。

洪承畴率军进驻松山后,迅速在松山布置防御阵地,环松山城结营,步兵立大营七座,驻扎于乳峰山与松山城之间,掘长壤,树木栅护卫,骑兵则驻于松山东、西、北三面。

皇太极抵达戚家堡之后,登山俯瞰明军大营,不仅感叹:人人都说洪承畴善于用兵,果不其然,我们一定要小心应战。

经过多日观察,皇太极终于找到了明军的弱点。

由于洪承畴在朝廷催促下急于用兵,所以将大部分兵力都集结在前方,而后方却疏于防备,以致于大军有前权而无后守,首尾不能相顾。

于是,皇太极打算在明军的后路做文章。

他指挥清军从锦州西面往南,穿越松山、杏山之间,一直到海口,连掘三道大壕,每条壕沟都深八尺,开口一丈二尺,而壕沟下方极狭窄,仅能容人能脚站立。

这种壕沟马不能渡,人不能登,一旦掉落进去,想爬出来异常困难。

这些壕沟,切断了明军其后方的一切联系和粮饷供应。洪承畴察觉不妙,八月二十一日率兵进攻,但明军未能闯过壕沟。

随后,皇太极又派阿济格率军袭击塔山,趁潮落时夺取了明军在笔架山储备的粮食十二堆。

清军这些举动,瞬间就引起了松山明军的恐慌。

当初因为崇祯皇帝要洪承畴立刻出兵,因此此时驻扎在松山的明军每人仅携带了三天的干粮。

如今退路被断,军粮被劫,军心已然大乱。

洪承畴也知道形势不好,如果再等几日,恐怕明军将不战自溃。

为今之计,只能在正面和清军决一死战。

此时,论双方实力,明军未必就输给清军。因为双方在人数上大体相当,虽然清军更善于骑射,但是明军火器数量则超过清军。

所以,如果双方放手一搏,谁胜谁负难以确定。

但是,虽然此时洪承畴打算和清军决一死战,可是其麾下八位总兵却不这样想。

自萨尔浒之战后,明军与清军交手胜少负多,无论是将官还是士兵,都有着很强的避战之心。

更何况随洪承畴出征的八位总兵,各打各的主意,谁也不愿意冒着玉石俱焚的风险和清军硬碰硬,纷纷向洪承畴提意要退回宁远再做打算。

更重要的是,崇祯派来监军的张若麟也极力反对决战,希望撤回宁远。

他对洪承畴说:“各帅既有回宁远支粮再战之议,似属可允”。

洪承畴见此时诸将已经丧失决战之心,就算他强制让诸将与清军决战,也断无取胜的可能。

于是只得下令于后撤突围,他将八总兵所带兵马分为左右两路,决定在次日死战突围。

以目前明军的实力,如果真的死战突围,清军也肯定是拦不住的。

可是就在洪承畴下达做战命令之后。

贪生怕死的总兵王朴却先行率军于当天夜里开始逃路。

本就军心动荡的明军,让王朴这样的举动搞的军心大乱,开始纷纷逃跑。

一时之间,明军各处兵马纷纷溃逃,黑夜之中,骑兵和步兵相互践踏,死伤无数。

而早已严阵以待的清军突然冲出,四处堵截,本就溃不成军的明军被杀的尸横遍野。

此时,洪承畴眼见突围无望,只得率部分军队固守松山。

而那些意图突围的明军,缺少统一指挥,已成崩溃之势,被清军围追堵截,杀的四散奔逃。

很大一部分被清军赶至海边无路可逃,被射杀、溺死不计其数。

“明兵窜走,弥山遍野,自杏山以南,沿海至塔山一路,赴海死者,不可胜计”。

最科,总兵吴三桂、王朴等逃入杏山,马科、李辅明等逃入塔山,曹变蚊、王廷臣两总兵则撤回松山城。

洪承畴同万余明军坚守松山孤城,几次打算突围都没有成功,到最后,城内粮饷断绝。

年二月十八日,松山守城副将夏承德降清,并作为内应引清兵入城。

松山城就此陷落。总兵邱民仰、王廷臣、曹变蛟被杀,洪承畴、祖大乐兵败被俘。

而锦州城重新又回到了孤立无援的境地,到年三年,锦州城已被围困整整一年,城内粮食断绝,杀人相食的惨剧不断发生。

年三月八日,万般无奈的祖大寿率部献城归降,清兵占领锦州。

年四月二十二日,清兵用红衣大炮轰毁杏山城垣,副将吕品奇率部不战而降,杏山城就此陷落。

至此,明朝关外要塞,仅剩宁远一城。

松锦大战,以明军一败涂地结束。

松锦大战,明军十三万精锐全军覆没。

看表面原因在于诸将贪生怕死。

因为当时明军实力不比清军差,在火器上更是优于清军,只要敢于赴死一战,就算不能彻底打退清军,起码也能和清兵杀的两败俱伤。

但是明军却未战先怯,临阵逃脱。

更何况明军的指挥体系过于混乱。主帅洪承畴率军的战略部署,根本得不到彻底执行。

不仅是在朝中的兵部尚书陈新甲,还是在军中监军的张若麟,都会对实际带兵打仗的洪承畴提出自己的意见。

而洪承畴手下的八大总兵,也喜欢打自己的小算盘,让洪承畴无法形成统一指挥。

但是导致这场大战最终失败的根本原因,却和大明朝廷的两个顽瘴痼疾有关。

第一,畸形的财税收支体系,让大明朝的财政早已经是千疮百孔。

在大战之初,洪承畴提出步步为营,稳扎稳打,锦州守将祖大寿也提出“逼以车营,毋轻战”的意见,主张且战且守,逐步向前推进以解锦州之围。

这套作战思路其实是非常可行的,但是遭到了陈新甲等人的极力反对,而崇祯也催促洪承畴速战速决。

为什么?大明朝实在是缺钱啊!

大明朝成立之初,朱元璋为所有宗室子孙都制定了岁禄(年薪),以确保朱家世代永葆荣华。

以亲王(皇帝之子,岁禄最高)为例,岁禄万石,相当于年薪两白银。

到了崇祯时期,宗室人口已增至恐怖的万余人,而当时明朝的年财政收入仅是万两白银。

仅这一部分开支就让朝廷入不敷出。

再加上边关防务吃紧,军费支出与日俱增。

不得以,明朝只得加重税赋。

但是多种土地被官宦人家兼并。

魏忠贤把持朝政时,还可以用苛政收取士绅和商人的税。

但是魏忠贤倒台之后,东林党人重新得势。

这群代表着当时江浙商人和士绅利益的伪君子,反对朝廷向工商业者收税。

并借着崇祯帝清除魏忠贤势力的时机,取消或降低了海外贸易税、矿税、盐税、茶叶税等税种的税负。

如此一来,朝廷的税收来源更加依赖于普通的农民,再加上当时各种天灾不断,造成了大量农民破产,形成大量流民,直接导致了明末的农民大起义。

而宗室子弟、朝中官员个个中饱私囊,毫无为国效力之心。

崇祯十七年二月,面对日益空乏的国库,崇祯皇帝下达捐饷令。

号召皇亲国戚,王公贵族、文臣武将及地方缙绅富户捐款应急,并规定“以三万为上等”。

然而竟然没有任何人捐款达到此数,最高一笔是二万,大多数“不过几百几十而已”,纯属敷衍。

崇祯皇帝一看远远未达到预期效果,只好又下谕每一大臣从故乡举出一位有能力捐款的富人,然而却只有南直隶和浙江各举一人,“余省未及举也”。

三月十日,北京城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崇祯帝派太监徐高到周皇后之父、国丈周奎家劝捐,让他捐10万两银子。

然而周奎一听要捐钱,就如丧考妣,并说“老臣安得多金”,一口咬定只能捐1万两。

徐高悲愤之下质问道:“大势去亦,广蓄多产何益?”

多次催迫之下,周奎捐了一万,崇祯觉得一万实在太少,让他再加一万两,周奎便进宫向女儿周皇后求援。

周皇后把自己多年积攒的五千两私房钱交给父亲,周奎却又从中扣了两,只拿两作为捐款交给崇祯。

大太监、东厂提督王之心最有钱,崇祯要他慷慨一点,王之心却推诿说:“连年家计消乏。”勉强凑了一万两。

当时的内阁首辅魏藻德为保住家财,率先表示家无余财,反对崇祯征饷。

最终,崇祯在最后关头所倡导的“捐银助饷”活动,仅募得区区二十万两。

三月十九日,李自成攻破北京城后,向明朝官吏追赃。

最终周奎献出家财52万两银子,其它珍宝折合银子2万两;

王之心经闯王军队用刑,被逼献出现银15万两,以及与此价值相当的金银器玩;

魏藻德本想为新朝效力,却被捉进监狱,重刑之下捐了几万两白银,最后还是受刑脑浆迸裂而亡。

据统计,李自成通过追赃,从明朝勋戚、内监、百官,还有民间,总共搜刮达到7万两。

而此时的明朝国库,仅有白银二千三百余两。

如此贪私的朝廷官员,如此糜烂的财政收支体系,如何能保证军队在前方打胜仗。

第二,到明朝末期,私兵制已经非常严重。

明朝一开始,实行的是屯田和兵户制度。

也就是说这一户人家世代为兵,没有战事就自己种地,有了战事就上阵做战。

这种制度,导致兵员素质越来越低,再加上军饷被层层克扣,让军队战斗力下降的非常严重。

而随着边关战事趋紧,朝廷又需要能打仗的兵士。

于是朝廷开始放任有能力、有野心的将官发展类似于亲兵的军队。

在些有着大量私兵的将军,在战争乱世中野蛮生长,逐步成为一方军阀,李成梁、毛文龙就是他们的典型代表。

这些军阀手里有兵有枪,拿着手里的军队做资本和朝廷讨价还价,为自己争取利益。

到了明朝后期,几乎每个将军都在打自己的小算盘。

有的将盔甲、兵器、马匹等军用物资卖给后金谋利;

有的割据一方做起了海洋贸易;

有的故意养寇自重,好借着扫荡叛乱之名来壮大自己的势力,捞取更多好处。

但是到了紧要关头,要打硬仗,这些人却一心只想保持自己的实力,比谁跑的都快。

所以,明朝的军制已经滥到无以复加。

同样的将军、同样的士兵、在明朝时是一片散沙,投降给了清朝之后就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横扫江南,这是不是对朱氏王朝最大的讽刺呢?

所以,明朝的覆灭,根本不是坏在某一个环节,某一个区域,而是整个朝政全盘崩塌。

别说崇祯空有大志而无雄才大略,就算是朱元璋复生,也难以扭转明朝的颓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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