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9月10日辽沈战役开始。东北野战军总部下达命令:2纵5师配属3纵攻打义县,并由5师担任主攻。
解放战争时期的石瑛四、官兵浴血奋战,肃清城外据点。
9月29日,开始肃清义县外围据点。14团11连迅速攻克城西南外围据点老严家,全歼守敌百余人。30日,14团10连向城西南坚固据点吴家小庙发起进攻,在三面受敌火力压制的情况下,连续八次爆破,将敌五道防御工事及外壕全部破坏,一举攻克敌五个地堡群,仅用两个小时就占领了该据点。此时全连只剩不足二十人,在副指导员申明和的率领下,浴血奋战,打退了敌人七次反冲击,毙伤敌四百五十余人。战后,申明和、王风江等八名同志荣立三大功,纵队授予10连“钢铁连队”的称号。
启示:每个胜利都来之不易!没有无数官兵的流血牺牲,哪来今天的幸福生活!
我军开进义县县政府五、严密组织协同,落实战斗部署。
肃清外围据点后,开始准备攻打义县。我还是采用攻打昌图的办法,要求师山炮营实施“抵近射击”。在距离城墙不到三百米的地方,构筑山炮掩体,每门山炮配备两挺轻机枪、一挺重机枪做掩护,每门炮的任务是消灭两个碉堡。我给师炮兵营长郭升允下了命令,让他去看地形,确定山炮位置。
时任二纵五师参谋长汪洋汪洋参谋长跟我说:你下命令让山炮拉到距离敌人那么近的地方,太危险。用曲射炮进行抵近射击,打直射,也是有危险的。郭升允没有这么使用过火炮,着急的脸都憋红了,也没敢给你提意见。我理解郭升允的担心和害怕,给他讲了一些道理,做了很多解释。我把总部配属5师的两个炮兵团的团长也找来,专门研究能不能集中炮火在城墙上炸出十米多宽的通道,给步兵开一条路?炮兵团长说:没有问题,一门炮打三十发炮弹,就可以炸开,也不会影响炮火的摧毁射击。
我军打开义县突破口步兵部署是:13团担任主攻,14团为助攻。13团突破后,两个团从一个突破口进城。在下达作战命令之后,我就作战任务和战斗中可能出现的情况,分别跟三个团的团长做了细致的布置。
时任二纵五师师长吴国璋时任二纵五师13团团长张峰我对13团团长张峰讲:你们攻进城后,有两个主要攻击点。一个是从城西南突破后,不远处就是敌人的师部,先拿下师部,打掉敌人的指挥中心;第二个是城中有个钟鼓楼,既是交通要道,也是制高点,这是必夺的一个要点。如果敌人在钟鼓楼旁边构筑了碉堡,我们无法进行炮火支援,你攻打就会很困难。虽然据侦查敌人没有设置坚固的工事,但你也要有充分思想准备。进城后你团还有两个协同3纵作战的任务:一是如果3纵9师没有攻进城,你立即派一个营沿城墙去接应9师,形成内外夹击,迅速打开城门,协助友邻部队进城。9师突破后,会对城内的敌人形成更大的压力。二是你团主力直接向城东门冲击,尽快与城东攻击的8师会合,如果8师进展不顺利,咱们里应外合,协助他们攻城。我又对其他两个团长讲:14团在13团后边跟进,进城后向东北方向实施攻击,彻底割裂敌人的防御部署,消灭和俘虏城北的敌人。15团在14团后边,进城向西北方向攻击,首先歼灭敌人在城西北的山炮营,阻止其干扰8师、9师的攻城,然后打开西城门出城,消灭城西变电所据点的敌人。
启示:大兵团作战,必须明确兵力部署、任务分工,并严密组织协同,才能形成强大的战斗力。义县攻坚作战胜利的实践启示我们,一切战斗,一切工作,细节决定成败!
六、猛打猛冲猛追,彻底战胜顽敌。
10月1日9时30分,我们对义县守敌发起总攻。炮兵团集中炮火将城墙炸开三十多米宽的缺口,师山炮营摧毁了附近的地堡群。13团在炮兵的掩护下,不到半小时连续排除了敌人布设的七道障碍,为突击部队开辟了通路。13团的1连和2连只用几分钟,就把红旗插上了义县城头。13团的战士们沿着城墙缺口分成几路往城里冲,14团和15团随后跟进加入纵深战斗。我和二梯队14团的部队一起通过城墙缺口时,被西南角敌人暗堡复活的两挺重机枪封锁,给14团造成近二百人的伤亡。
时任二纵五师14团副团长王扶之时任二纵五师15团副团长朱恒兴当时我命令14团副团长王扶之派一个连,坚决把敌人的火力点扑掉。13团突进城内,二个营消灭敌人师部后,继续向城中心和城东发展进攻,配合三纵8师攻占了敌县政府据点。我们全师顺利进城,左邻三纵9师还在登城作战。13团的一个营打到南城门接应9师时,9师已有一个连成功登城,双方协同,迅速打开了城南门,9师由南门突击进城。14团向城东北方向突击,清剿城内敌人。15团消灭了城西北的敌人,并俘获了敌人的山炮营;同时,15团副团长朱恒兴带着一个营从西门出城准备攻打变电所敌人据点,据点内的敌人一看县城已被攻破,便主动缴械投降了。经过四个小时激战,我们5师共歼灭和俘虏敌人八千多,活捉敌师长王世高,缴获一个山炮营的火炮。战后,纵队授予13团1连“先锋连”称号,并记集体大功一次。
东北野战军炮兵司令员朱瑞当日下午两点多战斗结束,3纵首长和总部炮兵纵队司令员朱瑞一起进城。敌人飞机来轰炸,在隐蔽时,朱瑞司令员踩到一枚地雷,被炸牺牲。朱瑞是个有能力的老同志,牺牲了非常可惜。
时任三纵政委罗舜初时任三纵7师师长邓岳3纵首长把各师领导集合在一起,担任阻援任务的7师师长邓岳也来了。罗舜初政委在听了各师的作战情况后,开玩笑地说:老石呀,你们5师够厉害啊,一点人情都不讲。一万多敌人,就被你们抓走八千多俘虏。韩司令员表扬了5师的攻坚能力和勇敢精神,同时也批评了在通过突破口时,队形太密集。
在义县战斗中俘虏的国民党官兵师里在作战总结时,传达了韩司令员的批评。对通过城墙突破口时队形过于密集的问题,一些同志也有这样的看法。后来在辽沈战役结束的作战总结时,我谈到突击队形“密与疏”的问题。战斗中,我们的炮火已将敌人的火力点摧毁,残敌没有还击能力,部队抓紧时间,集中快速通过突破口,可以减少伤亡。打义县时13团以密集的队形通过突破口,并没有多少伤亡,他们的伤亡主要是在城内巷战中造成的。巷战中要逐个建筑、逐个院落、逐条街道的夺取,虽然采取翻墙、挖洞、破门的战术手段,但是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伤亡也会积少成多。攻击队形的“密与疏”,要从战斗的实际情况出发,在压制住敌人的轻重火力,克服阵地障碍很顺利时,是可以集中快速发起冲击的,这种“密”是在作战中的实事求是。
启示:义县战斗,我军仅用4个小时攻克了敌人设防坚固的城池,“创造了在强大炮兵支援下以最短的时间攻歼坚城守敌的新记录”,不仅扫除了锦州外围的重要据点,歼敌万余人,而且为以后的锦州攻坚战提供了经验。
石瑛简介
石瑛少将,是一位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 ,身经百战、敢讲真话,能打硬仗、善打胜仗的老前辈。在辽沈战役中,他曾任二纵五师(后改编为39军师)政委。年任沈阳军区后勤部常务副部长。年离休后,他将其率部征战的丰富经历,口述成录音,由其子女整理成《石瑛自述》一书。虽然炮火硝烟早已经远去,但是石瑛将军自述的历史真实性和现实教育性仍然是宝贵的精神财富。为弘扬英雄精神,建设英雄城市,东北军事后勤史馆将《石瑛自述》的部分內容,在《红色大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