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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解三晋古建二山西辽代木结构建筑的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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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代梁架及斗拱的特征

关于辽代建筑,梁思成先生论述道:“辽与北宋建筑……虽为同期,其结构手法,实有合有不合。其合者,当具导源于唐式,不合者,不仅与宋式异,且与金代遗物,未能一致……此殆因燕云一带,自五代没入契丹以来,比较与中原文化隔绝,除一部分固有地方色彩外,必保留若干唐式手法所致也。”

作为文化重要表现形式的建筑,辽代用材规格大、梁架制作规整,异于北宋“厅堂和兼具厅堂要素的简化殿阁”(殿堂式直接小型化趋势),使用“减柱“或”移柱“向结构索取室内空间。衍变趋势大胆创新,将“承袭唐风,浸染宋韵,亦不失其特色”表现的淋漓尽致。

我国遗存辽代的木结构建筑不多,仅余8座,其中三座在山西,分别是大同华严寺薄伽教藏殿()、朔州应县佛宫寺释迦塔()以及大同善化寺大雄宝殿。

应县木塔

大同华严寺薄伽教藏殿

“承袭唐风”的辽代建筑代表为应县塔及大同华严寺薄迦教藏殿。

唐代殿堂式结构两圈柱网及其上联构的铺作层打通了室内中心部位,替代了高层建筑围绕中心柱攀附的中心结构。铺作层上立柱,柱头再施铺作层,重复叠置形成了中空的楼阁式建筑。为加强整体结构的稳定,加设了斜撑等构件的暗层即平座层,形成楼阁中部的结构加强层。

殿堂式结构内外柱等高,其上有铺作层,为向上重叠创造了条件,也就是楼阁营建的基础条件;而厅堂式结构则不具备叠加的可能性。但殿堂式结构的内外柱和其上的铺作层是一个互相依赖的结构整体,柱子不能随需要而移动或缺失,在室内空间布置上的灵活性则受到限制,于是进入五代及宋后便有了在结构上打破内外槽柱及消除暗层的举措。

暗层的取消始于北宋,打破内外槽柱系统出现在五代时期,殿堂式逐渐简明走向厅堂式的做法,发展为减柱或移柱的厅堂结构用于多层建筑。消除暗层最早尝试的实例是河北正定隆兴寺转轮藏殿,使用斜乳栿将下层柱头上的乳栿尾直接伸到了上层,使得没有被利用的暗层空间得以释放。

作为目前现存时代最早、规模最大的高层木结构建筑,应县木塔是我国木结构建筑追求向高层发展尝试的最后总结和见证者。塔体采用底层双壁、塔身双筒式构架,外槽檐柱之间及内槽内柱之间于柱头设阑额及普拍枋联络,柱脚设地栿联络。柱头施铺作层,内外槽纵横结构,暗层施以斜撑稳固,将整体塔身形成套筒式结构。其内外柱等高殿堂式结构和暗层加固,无疑是唐代梁架结构的延续。

应县木塔

尤其第五层的梁架结构,其结构原则比四边形平面的木结构建筑多增加了四根递角栿、四根角梁,使各面槫枋在平面上组成八角形,平梁之上不承托蜀柱、叉手而是铁刹柱,实则标准殿堂式结构。

薄伽教藏殿面阔五间,进深四间八架椽,心间间广逐间递减,单檐歇山顶。采用内外槽的柱网结构,殿内外柱同高,明袱、草袱两套屋架,具有明确的柱、铺作及梁架等水平分布的结构层,与唐建五台山佛光寺东大殿类似。

平梁之上用叉手立蜀柱支撑脊枋和脊槫,蜀柱上部直接顶于脊槫下部,无丁华抹颏拱之类构件,下部直立于平梁之上,无驼峰之类。四椽草栿、劄牵和乳栿缴背上均安置托脚以支撑各平槫,叉手、托脚用材硕大。各平槫下开口施替木,直接坐于下部的平梁、四椽草栿及劄牵之上,替木下不用斗拱或栱与槫下襻间相连。一如《营造法式》所载:“凡平棊之上,须随搏袱用枋木及柱敦掭随宜枝樘固济。”

善化寺大雄宝殿

大雄宝殿内部

大同善化寺大雄宝殿始建于辽,金天会、皇统年间重修,修葺范围仅限于重布瓦顶和原件重构,其斗拱以及梁架结构等依然为辽制。梁架衍变趋势则大胆创新,使用“减柱“或”移柱“向结构索取室内空间。

类似佛光寺东大殿前后基本对称的布局被打破,形成了新的柱网模式。减柱两排八根,乳栿向后延伸为四椽栿,获得了长达四椽的室内使用空间,六椽袱以上保有殿堂特征,下平槫与撩风槫间则近似厅堂,非对称式梁架结构使主体殿阁部分与周圈厅堂部分交融。

应县木塔各层屋檐下斗拱种类繁多,高达54种之多,称之“斗拱博物馆”;还有华严寺薄伽教藏殿的小木作壁藏及天宫楼阁斗拱的样式及数量,可知辽代已将斗拱运用到极致。

关于补间斗拱,五代时期就己经出现了补间铺作与柱头铺作完全相同的实例,如平顺大云院弥陀殿及福州华林寺大殿。《营造法式》明确记载:“凡阑额上坐栌斗安铺作者谓之‘补间铺作’。当心间须用补间铺作两朵,次间及梢间各用一朵,其铺作分布令远近皆匀。”

辽代所出现补间比柱头少两跳的情况属于“承袭唐风”,应县木塔是现存这种形式的最后一例;补间出跳与柱头同铺的则属于“浸染宋韵”,应县木塔副阶及三、四层屋檐,华严寺薄伽教藏殿、善化寺大雄宝殿皆为阑额上施普柏枋,其上置蜀柱或驼峰以承栌斗;佛宫寺释迦塔第二层以及善化寺大雄宝殿外檐补间,出现了45度及60度斜栱,开创补间使用斜栱的先河。

薄伽教藏殿转角

斜拱在《营造法式》中无论述,非宋之官式做法。斜栱在辽代出现,成为辽代木结构建筑演变的一个重要特征。

辽承唐制出檐深远,斗拱尺寸比唐时略小,但开间相对加大,由此造成柱间距离较大。若仅以柱头斗拱承挑屋檐,则无法避免檐角部分以及开间中部屋檐易下陷的情况发生。安置在柱头枋上或阑额上的补间斗拱,出跳较柱头斗拱少,力学上也就不能同等承挑屋檐,甚至还会因荷载造成阑额两端榫头断裂,遂有了普拍枋的在辽代的普遍使用。

阑额之上普拍枋于柱头部位相接,在转角处形成“T”形垂直断面出头不加修饰,为辽构之惯例。

普拍枋的采用,提供了了补间斗拱趋同柱头斗拱的空间,同时创造了斜拱的产生必要条件。斜拱有正出和斜出的三条华拱,承挑撩檐枋的支撑点要比普通斗拱多出两点。相当于两朵斗拱的支撑,减小了撩檐枋的跨度,解决了檐部易下陷的难题。不过辽代补间斗拱采用普拍枋由传统的做法逐渐向柱头斗拱趋同的演变过程中,栌斗不直接放在普拍枋上,而用蜀柱承托。

应县木塔

应县木塔副阶补间

比如应县木塔的副阶、一层及二层的补间斗拱,则为演进过程中栌斗企图下降的表现。同时,当心间使用的斜栱除副阶外则集中于木塔的中部,三层是唯一在檐下和平座层都设置斜栱的一层,并以此为中心向上下扩散,凸显了其结构上的核心位置。

还有大同华严寺薄伽教藏殿的补间斗拱,尽管也同柱头斗拱一样出两跳,但栌斗下以蜀柱支托在普拍枋上。同时,因檐角悬挑较远,随着结角手法的不断丰富,与其相邻的补间为满足结角的需要也随之变化。

薄伽教藏殿壁藏

采用斜栱的辽代建筑在其转角部分大多数采用了相应的抹角拱,比如大同辽代华严寺薄伽教藏殿内壁藏首次出现的抹角拱,以及大殿转角的角栌斗上与角华栱垂直方向增出抹角栱两层,呈现以角栌斗为中心的米字形,增强了稳固性和承载力。

为了增强转角部分的结构,出现了附角斗。在《营造法式》中有于转角添加附角栌斗的做法,这是唐与五代所没有的。现存最早的附角斗实例为义县奉国寺大雄殿,同时期的还有善化寺大雄宝殿以及薄伽教藏殿壁藏平坐、下檐附角斗。

善化寺大雄宝殿副角斗

原北宋辖域现存的宋代遗构保持着不用附角斗的传统,次角补间居中,与下平槫分位相对应。而原辽朝辖域的实例,则转角多用附角斗,使梢间补间偏离中,可视为辽代木结构建筑的另一特征。

伴随着补间斗拱趋同于柱头斗拱的完成,促使了偷心造向计心造的演变。相同后的柱头和补间斗拱每跳华拱上的横拱在空间坐标上的高度和进深相同,每跳均可安置罗汉枋。普拍枋、撩檐枋、罗汉枋、柱头枋上下前后将檐下斗拱连接,形成了环状的铺作网。比如薄伽教藏殿、善化寺大雄宝殿。

辽代斗拱上各栱之长异于《营造法式》所规定的瓜子栱与泥道拱等长,令栱长于瓜子栱与华栱约等,而瓜子栱等于令栱,近似唐五代风格。

拱头卷杀均为四瓣,异于《营造法式》所规定的华拱、瓜子拱、慢拱拱头卷杀四瓣,令拱卷杀五瓣。华严寺大雄宝殿(辽旧料金复建)则全是三瓣,其直线截割与菱角分明、拱头卷杀弧度颇显僵硬。三瓣之数为辽金实物中仅见。

所用昂为批竹昂,耍头为短促的下昂形耍头,也近于唐代形制。

辽代斗拱都还有不施衬枋头的,衬枋头出头的实例可见应县木塔第二层外檐,为批竹头或翼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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