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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专栏大散文锦州是怎么走出来的作者

老锦州古城全景图

大散文《锦州是怎么走出来的?》

白雪生

一、记忆锦州:那些朝那些代

多年以后,倘若当下锦州还勾人绮念,追忆在似水流年里,翻出来旧日山河缱绻流连,想必也同现在一样,只是剩下一种文化记忆和城市想象了。

因而,“城市记忆”若想克服一日千里般地高速健忘,只有从“物化的”转为“文化的”,将一座“地理的锦州”,文化为一种“文本的锦州”,才可能保存在不断面目皆非的城市化进程中,鲜活在渐行渐远的历史册页里。

历史,是现在与过去之间永无休止的问答交流。而“怀旧”,其实是以现实为基点,“回到调整后的将来”的一种“现代性心理”,特别是对于“一年一变样”的匆匆岁月产生出一种普适的焦虑。

从前的老锦州,无可奈何地碎片式残存在文字里了。只能凭借文本记忆与文学想象,才能摸石头过河般地地踅进这座古堡。

理查德.列亨在《文学中的城市》中说:“随着物质城市的发展,它必须用文学措辞再描述的方式才得到不断的演进。城市和文学文本共有着不可分割的历史。阅读城市也就成了一种文本的阅读。

因此,读解我们相濡以沫白头偕老的锦州,同样是城市历史与文学表述和想象重构的混合物,是对锦州文化心理地图的再度重绘。

历史的魅力,在于它永远是一片神奇的现实。

让我们操起一把挖掘历史的镢头,既以学术的严谨,掘向深不可测的历史谜底;也要以文化的勇气和想象力,从惯以某种被抽象的概念“格式化”的伪史中刨一个“底掉”!

于是呢,我走向三皇五帝时期的锦州。

锦州古塔原来的样子

一脚就迈进了辽西大地的第一座城池——线装书里的“颛顼故墟”。

颛顼,是一个汉语词汇,"颛"本义为"圆头胖脑",指中年贵族,引申指体面的人、守法的人,再引申指社会精英。"顼"字从玉从页,玉指"玉胜"、"玉冠";"页"指人头。"玉"和"页"联合起来表示"头戴玉冠者"。所以,"颛顼"一词的本义是"社会精英人群中的头戴玉冠者"、"贵族首脑"。

作为五帝中黄帝之后的第二帝的颛顼,号高阳,即屈原《离骚》里的帝高阳之苗裔兮里的高阳。据《史记?黄帝本记》载,颛顼其人“静渊以有谋,疏通而知事,养材以任地,载时以象天,依鬼神以制意,治气以教化,竭诚以祭祀。”表现出了宏才大略和乾纲主见。又据《淮南子》以及《大载礼?齐俗篇》载,均说颛顼乘龙而至四海:“北至于幽陵,南至于交趾,西至于流沙,东至于蟠木。”这些记载包含的历史信息,明确无误地告诉我们,颛顼大帝在统一了中原之后,又高举龙的图腾,率领大军,征服了四边,将其政治势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范畴。不仅在军事、政治上奠定了中华民族的最初版图,更在血统、思想、社会的意义上,奠定了今日经过漫长历史岁月而形成的中华民族的最初基础。从某种意义上说,颛顼大帝是今日中华民族最终形成的最原始、最伟大的功臣,其历史地位可与炎黄并列。五帝之一的颛顼,系“东北方部落之宗神”,是中华文明第一始祖轩辕黄帝的孙子,是一位有文治之功的大帝,创九州,界版图,建机构,定婚姻,改甲历,立节气,被后人推戴为华夏文明的主要奠基者。

在历史典籍《山海经?海内东经》、《山海经?大荒北经》和《山海经?海外北经》中,皆有“汉水出鲋鱼之山,帝颛顼葬于阳,九嫔葬于阴,西蛇卫之。”“东南海之外,大荒之中,河水之间,附禺之山,帝颛顼与九嫔葬焉。”“务隅之山,帝颛顼葬于阳,九嫔葬于阴”等有关颛顼大帝埋葬地点的记述。

颛顼大帝葬于医巫闾山,除了破译《山海经》记载的主证以外,尚有其他佐证。

一个是,《史记》、《淮南子》、《大载礼》等史籍记载均说颛顼曾打败过共工,将其流放于幽陵。又说颛顼乘龙而至四海:“北至于幽陵,南至于交趾,西至于流沙,东至于蟠木。”表明共工与颛顼皆与幽陵有密切关系。

医巫闾山

再就是,据《晋书》载,“以大棘城即帝颛顼之墟也”。史说大棘城是在医巫闾山周边,即帝颛顼之墟亦在医巫闾山周边。

第三,据《北京史》载,颛顼亲至幽陵祭祀。遍查幽州诸山,后世能够享有被祭祀资格的,非医巫闾山莫属。因此,至幽陵祭祀应当是到医巫闾山祭祀。

第四,据《锦州地方志》载,锦州境内有颛顼建立之古城,湮灭而被后世尊称为“颛顼故墟”。

其五,在医巫闾山发现的中原式祭坛、祭山大典以及周边地区发现的牛河梁积石冢祭坛、东山嘴大型祭坛,均为祭祀用的“共工之台”或系其沿革,而“共工为水害,颛顼诛之”,“共工之台”只能由颛顼开启。

其六,据在义县老爷岭处出土的辽梁援墓志铭载,有“高阳旧茔”之说;又据义县方志载,张家堡乡“炎汉古刹”宝林楼西侧,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尚有神农罐,据传是为纪念颛顼大帝而设,其地点正位于医巫闾山之阳。

宝林楼

根据这些佐证总而观之,颛顼大帝千古归宿处,或许就在义县宝林楼?

有关颛顼大帝埋葬地的记述,这些锈迹斑斑的文字,千百年来却被我们谦虚成一段天方夜谭的神话,由尔,锦州的历史被矜持成残山剩水,羞怯而又低调,像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山野村妞。

而据史料所载,且有锦州地区考古实证,内中传递的历史信息,是否确凿地告诉我们,颛顼大帝的千古归宿,当在锦州的闾山境内,颛顼所建之古城,虽然湮灭终被后世确称为“颛顼故墟”!

那该是怎样的一座古堡呢?恍兮惚兮,从一簿簿线装书摞起的曲折小径里穿行,宛如磕磕绊绊地蹒跚在寻梦的山路上。夕阳残照下,拨开了离离衰草,踏响了唧唧蛩鸣,在野蔓萤聚、青苔匝地之处攀援,顺藤摸瓜地找寻久已湮没的王城,迷迷离离地,在依山藉水之间,凸显一座禹殿尧阶,但见月牗云楣,蜗壁蠹椽,鸳瓦蒿柱,殿吻廊腰,虽是蟏蛸在堂,亦属巨制宏模了。

老锦州城门

躲在历史深处的千古大帝啊,您哪,到了伸下懒腰,浮出地表的时候了!

记起安娜.泰利.怀特的一段话,“早在古罗马诞生以前,那些古老的石头就似乎在说:“切记你们只是尘土,世代生而又死,城市建而复废,国家兴而再衰,而我们却永远屹立。”当罗马终于化为一片尘土时,金字塔仍在这样说。”

宝林楼摄影:李跃

在锦州境内,我也曾相见恨晚地惊艳了这样一窟石屋。登时,我也惊呆成一块木然的化石了。却见峥嵘千仞,迢递百寻,去天一握,壁月宵悬,简直就是一尊北方布达拉宫!

那是悬在医巫闾山断崖峭壁结绮凝芳的——宝林楼,始建于公元前年,比埃及金字塔早一百多年,距今已有四千三百多年。《炎汉古刹说》:“……炎帝败北,逃往云梦,选居石屋(晋时称闾山为石屋山)休养生息。”炎帝作古后,其子嗣为祭三皇五帝,在此修建了庙宇,即“炎汉古刹”。如今仍能看到刻有象形大篆的阴文‘炎汉古刹’的长方石碣。仰石帝居,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从远古大地喷涌而出的一股耀眼的炎黄光芒!

宝林楼摄影:李跃

作者:白雪生,国家一级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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