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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进院乡愁,莫大的乡愁

乡愁,莫大的乡愁

文/郭进院

大年初一,回老家省亲,祭祖很伤感!春节四大元素:回家、团圆、省亲、祭祖。因为父母亲都已不在了,家没了,团圆也没了!村里健在的长辈多近八十岁左右,身体也不太好。村里居民也是所剩无几,多是行动不便的老人。现在村里的现状是十户门窗九户封,可以说变成了“空心村”!就是过年每年回来的人,都是回也匆匆,走也匆匆!每年回老家,大年初一,按理说春联也贴了,窗花也粘了,但因为出来进去的,不是杵着拐杖,就是弓背弯腰的老人。那春联、窗花都显得无精打采,黯然失色!

当我站在村落的至高点,瞭望四野,最使我震撼的、曾经五六千平米的大淖没有了,曾经玩耍的小淖更是渺无影子。现在的大淖已是杂草丛生,没有半星冰的影子。哪有我小时候,一望无际,闪闪发光的冰面,很怀念小时候,冒着冬寒,和小朋友们乐此不疲滑冰嘻戏的童趣。更追忆夏日秋凉时飞来不一样水鸟的起起伏伏和倒影在淖中树林的画卷。现在如果在夏季,虽然绿色植物生长着也是无精打彩,但仍没有像冬春交际时节,草黄色的单调乏味。

我在那里凝视了许久,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再也看不下去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真是无颜面对。或许从我辈这片水域就此在未来人的记忆中不复存在,没有记忆,成为传说。曾经的事物消失殆尽的不止是一个水淖,家家户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眼巴前的牛、马、车,水桶、扁担、收编筐、电话、收音机油灯,农家田地间息息相关的耧犁耙扙,石磙蛋、粪笸箩、流籽桶、碌碡,碾房……孩提时代玩的弹弓、木枪、钢圈、木冰车,走羊吧、下馆子、狼吃羊、打沙包,打宝儿等等的土游戏随时光流逝,渐渐被人遗忘失传。最让我悲催的是从前的老人家们,自父母亲那一辈的人,越来越少,熟悉的人也是屈指可数了!自己对家乡的一草一木不仅陌生了,特别对我们的后代子孙完全就是不敢认或不认识了!尴尬!因为有的后代跟随父母亲漂泊,或许出生地也是漂泊在外,生长地也是漂泊在外。在后代人的记忆里对故土是陌生的,没有感情的。随时间的推移,乡村的人,乡村的事,乡村的文化,乡村的学校,乡村的农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钟声统统都消失了!曾经种植的莜麦、小麦、胡麻、菜籽日渐稀罕。现在乡村人员外流进城打工,土地大面积地流转种植蔬菜,深机井浅机井遍地开花。地表水位下降,滩涂淖地干涸。就眼前利益而言,似乎村民从闲置的土地上获得了应得利益了(土地闲置不种,搁浅就等于荒废),但从长远总体来看,从留给子孙未来看,暂且租种给开发种菜的大户也好,外来承包商人也罢。这些人不会有长久的规划,在承包期间要追求利益最大化,不会有多珍惜土地和环境的未来的。为了种菜,挖掘地下水资源是不作其后果考虑的。这样未来家乡的土地环境必然形成恶性循环,这无疑是杀鸡取卵!给后代留下祸患,说的难听些,不治之症!那我们这一代将成为几千年生生不息的农耕文化蜕化的罪人;祖祖辈辈生养栖息的美好家园即将消失;田园牧歌美如画的生活终成记忆和向往。或许有的后人就不晓得,从来就不曾想,家乡对他们是陌生的概念。

痛定思痛,何去何从,乡愁,莫大的乡愁……

作者简介:

郭进院,男年出生,尚义县人,高中文化,农民。爱好诗词歌赋,有作品获得各种奖项,收入各种文集,发表在报刊及网络,如《张家口日报》、《张家口晚报》、《诗歌散文共赏》、《作家世界》、《东方文苑》,《作家》《大家传媒》、《雪绒花》等微刊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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